曾经在美国消失的麻疹现在被称为“煤矿中的金丝雀”

2024年7月初，一名伍斯特居民成为马萨诸塞州全年唯一确诊的麻疹病例，在国际旅行中感染了麻疹。 今年，这种高度传染性的呼吸道病毒还没有在这里抬头。 但全国情况并非如此。 美国目前正在发生历史性的激增。 在撰写本文时，到目前为止，卫生官员已经记录了1,454例病例、180例住院和3例死亡，包括2名幼儿。

斯坦福大学传染病科今年早些时候发表的研究显示，如果目前的全国性疫苗接种趋势持续下去，并且不采取纠正措施，麻疹可能会再次成为一种常见疾病。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马萨诸塞州居民，特别是儿童将受到这种疾病的伤害，这种疾病可能对孕妇是致命的，并对她们的婴儿造成伤害。

是什么让它变得更糟？ 2000年，美国曾宣布麻疹被消灭。

从2015年到现在，马萨诸塞州总共只有8例病例，有几年没有病例。 得益于该州居民接种两剂麻疹腮腺炎和风疹（MMR）疫苗的水平相对较高。 波士顿公共卫生部的公职人员报告说，萨福克县94%的儿童接种了全剂量。 五岁以下的儿童最有可能患上麻疹相关并发症，这也是MMR疫苗接种是入学要求的常见原因之一。 20岁以上的成年人、孕妇和免疫力低下的人患肺炎和脑肿胀等并发症的风险也更高。

但波士顿医疗中心母婴健康项目的医疗主任Adi Rattner Nevo博士说，虽然这些疫苗接种率听起来很高，但对于有效的群体免疫，接近95%或97%的疫苗接种率才是理想的。另一种思考方式是：按当前传播率计算，约6%的人口可能易感该疾病。这意味着萨福克县存在一个规模虽小但仍具传播风险的儿童群体，疫情可能在此扩散，甚至波及无法接种疫苗的免疫功能低下者。

Dr. Adi Rattner Nevo near her office in the South End. Photo by Adam Smith

Rattner Nevo一直在与波士顿传染病局合作，努力接触不同社区中疫苗接种水平不同的家庭。 在她作为家庭医生的工作中，她看到了渴望给孩子接种疫苗的家庭，那些犹豫不决但仍然选择接种疫苗的家庭，以及那些不接种疫苗的家庭。

她说：“虽然我们看到全国和世界各地的麻疹发病率在上升，但我希望人们不要感到害怕，而是知道他们可以采取行动。如果他们带孩子去例行体检，他们就可以接种非常安全的麻疹疫苗。” 不仅疫苗安全，而且如多项同行评审研究显示的那样，2剂系列麻疹的预防疗效率为97%。 （与普遍的看法相反，疫苗通常不能提供100%的保护，但麻疹疫苗在预防疾病方面特别有效。）

“少数人可以带来改变”

今年，包括儿童疫苗接种率下降和对学校疫苗接种要求的宗教豁免增加等因素，促成了全国范围内的惊人性增加。 斯坦福大学科学家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发表的模型预测，如果目前全国87.7%-95.6%的疫苗接种率持续下去，麻疹可能会在二十年内达到流行（意味着定期发生）。 在此情境下，25年内85万例病例将导致更多人遭受长期健康损害。研究估算，若疫苗接种率骤降10%，25年内病例数可能攀升至1110万例。反之，若接种率提升5%，模型预测同期病例数将降至6000例以下，且不会形成地方性流行。

斯坦福大学传染病学助理教授、该研究的高级作者Nathan Lo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也是我持有的更乐观的解释。覆盖率的微小增加可以可靠地防止麻疹重新流行，仅需一小部分美国人能带来改变。”

Nathan Lo

未参与该研究的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传染病动力学中心主任、生物学教授马修·法拉利认同主要研究结论，但提醒该模型预测的是最坏情况以说明疫苗接种的重要性，而非未来实际情况。为构建模型，研究者对庞大而极其复杂的疾病传播及公共卫生应对体系进行了简化处理。斯坦福大学研究团队特别假设疫苗接种率会立即下降，而现实中接种率更可能在数年间逐步降低，这为公共卫生应对措施提供了缓冲时间。

历史上，传染病暴发总会引发强力应对以遏制疫情蔓延。但鉴于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近期动荡，包括主任苏珊·莫纳雷兹遭解职，多名高层领导因与卫生部长小罗伯特·肯尼迪的意识形态及反疫苗言论产生冲突而辞职，该机构的应对能力恐将削弱。本月佛罗里达州拟取消针对水痘、脑膜炎等多种高传染性疾病的校园疫苗接种要求。虽然麻腮风疫苗未被列入豁免名单，但此举为疫苗接种率树立了令人忧心的先例。

费拉里进一步指出，麻疹可能是传染病卷土重来的“煤矿中的金丝雀”。他在邮件中写道：“若不能维持常规免疫水平、疫情应对能力和支持体系，只要这些病原体在全球存在，麻疹将率先卷土重来，其他病原体也将紧随其后。”例如同样被纳入斯坦福研究的红斑狼疮，若孕妇在妊娠早期感染，可能对胎儿造成可怕后果。

新冠病毒效应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劳伦·加德纳实验室的另一项调查发现，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美国各地幼儿园的MMR疫苗接种率有所下降。 研究人员收集了33个州的县级公开数据，发现78%的受访县从疫情前（2017-2020年）到疫情后（2022-2024年）的疫苗接种率较低。 平均而言，在这些时间点之间，全国的转变从93.9%上升到91.3%。 在马萨诸塞州，这一趋势是真的，但不太明显，根据约翰·霍普金斯团队的指标计算，马萨诸塞州的疫情前平均比率为95.6%，疫情后平均比率为95.1%。

具体数字因县而异，马萨诸塞州西部的一些县，包括伯克希尔、富兰克林和汉普登，报告幼儿园的MMR疫苗接种率为93.5%或以下，在疫情后四年的平均水平。 同样，楠塔基特县和萨福克县的平均比率分别约为93%和94%。 值得注意的是，2020-2022年全州报告的比率有所下降，随后在2022-2024年有所上升。 更深入地查看马萨诸塞州政府的数据显示，各学校差异很大。 例如，在富兰克林县，报告其百分比的学校之间的MMR疫苗接种率在71%-100%之间，而许多学校没有回应。

Rattner Nevo强调，在今年美国确诊的1400多例麻疹病例中，超过90%没有接种MMR疫苗或未确诊。 当前趋势表明，麻疹和其他可接种疫苗治疗的传染病，包括风疹、脊髓灰质炎和白喉，可能会更频繁地扰乱我们的日常生活，导致缺课和对医疗保健系统造成压力，更不用说可能使人衰弱或致命了。 但至少这些疾病是有解决办法的。

Rattner Nevo敦促说：“由于我们已经开始看到新冠病例增加，流感季节即将开始，请接种疫苗。” 需要注意的麻疹症状包括发烧、咳嗽和被称为麻疹皮疹的小红肿。 “保护好自己，”她说，“如果你生病了或者不确定，那么请联系你的医生以获得进一步的指导。”